切尔托瓦托

👁️

Lie In State


*fliqpy第一人称

*ooc有

*用来哀悼某人以及
Happy Halloween☆











“请容许我在这样一个严肃而庄重的日子里接下来的粗鲁无礼。这段话并不是临时起意或受人胁迫,这是一场预谟已久的阴谋,是金瞳恶鬼隐忍多年的爪牙。在褪下虚假的表象之前我要坦白我的虚伪与做作,这算是你们所熟知的面具的最后遗言。我用光滑柔软的皮伪装丑恶的灵魂,用彬彬有礼的假象掩盖腐朽的躯壳,我挂着假笑借你们达成我的目的。为此我欺骗,善变,收割灵魂。但请诸位谅解我,这都是为了一个陈年发霉的约定,我实在是无法鄙弃神前的誓言,哪怕为了他我成为了自己的影子。”


“所以,不管你还记不记得,还愿不愿意听,都给我从棺材里睁开眼睛,看,我正在掘空你的坟墓让你万众瞩目,我正在证明一切。”


“按照你的嘱咐我应该先用饱满的感情诵读和你有关的回忆,‘语言远比文字饱满,亲爱的。’你说过这句话。但我实在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回忆你。提到你绿色的眼睛我会想起三天前在街角吃的薄荷冰沙和烟卷上的亮带,说到你难看的帽子我会聊起樱桃树和玉米田,讲到你有些淡薄的笑容我会难以自制地分享我的生命和欢愉。我会越扯越远,话题会从你身上延伸到星辰的边际,我毫不怀疑我会忘了我原本要说什么,导致整段话语逻辑散乱。我并没有在他人面前剖析自己心脏每一个切面的爱好,而关于你的回忆我不得不刨开它把它们取出来。”


“但是神无可违逆,我仍要把那些虚幻的时光倾吐而出——出于对空洞道义的遵守和我从未向你吐露过心声的遗悔。你的嘱咐恕我不能遵守,任何其他人知道更多关于你的细节都会让我心生不满。我要独享你的血肉和脊髓,众生只配窥见皮囊。你可能会笑着挑眉,讥讽我无趣的占用欲,但这你应该从一开始就料到。”


“事情起始于一个深冬的清晨,圣诞节的星期二。松枝轰然倒下,因为你劫走了它们银制的底座。


一个棱角分明的冰块躺在拐角,伸出手拉住我滴血的裤脚,‘哦天哪,究竟是什么东西滴落在我手上竟如此温暖,难道你奢侈如斯用熔融的黄金取暖?’


‘不,只要刨开肠胃这些热度就会源源不断地涌出,’我蹲下来用刀挑起冰雕的下颚,‘它们总超出你的想象。’


冰雕嘴角弯起僵硬的弧度,‘这么说我苦苦寻觅的一切隐藏在我身体深处。’


‘对的,可怜的冰冻人棍,我就大发慈悲让你被金块淹没好了。’我挑眉捅向他的肚子,拐角处的无聊对话戛然而止,饮血无数的银刃却连着钢柄冻成雕塑。”


“‘哈哈哈,独臂船长的诅咒无人能解,但不得不说他那个冰块小情人长得真不赖。’


‘你脑子抽了去找那个小野人?’


‘我的甜心,旱则资舟,水则资车。在这样一个冷到骨头里的冬天,最有远见的决定就是偷冰块了。‘


‘即使在夏天,你的尸体仍将寒冷无比。’


‘相对地我会永恒的脱离炎热,这样一想真是划算至极。只是可惜了我的黄金,这该死的宿命。’冰块里灌注硫酸亚铁的眼睛缓缓沉淀,下一秒就要变成不规则的晶体。我相当缜密地思考了一通然后用我剥皮时的精准度划开我的大动脉把喷溅出的液体一股脑糊在僵直的躯体上,一点也不在乎神经末梢传来的疼痛信号。‘嘿,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我是一个要冻死的小偷而你是一个路过的凶杀犯,我们之间甚至毫无交集。’温度的变化让硫酸亚铁看起来像某种叫孔雀石的铜化物。


‘我说过我要淹没你,而我憎恶谎言。’我记得我当时是这样说的,至于在我阴暗内心里翻涌的究竟是什么就随它去吧。”


“和你充满睿智的偷冰计划相比,那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没有远见的决定,直到后来我们一起躺在礼堂吊顶的铁架上的时候,我手上仍有一个滑稽难看的帽子状疮疤。”


“说到礼堂,是你提议混入高中生的队伍窥视他们的联欢晚会。‘人嘛,偶尔还是想看看充满青春活力的大腿的。’”


“那还真是一个遥远的夜晚。扎着小领结的主持人登上舞台用老套的说辞宣布帷幕的拉开,我们脚下的吊灯怦然熄灭,几柱彩灯开始闪烁,显现出一股迷离恍惚的气场。女生挑染着金发,白色的裙摆在蜡亮的地板上晃荡,万众瞩目中裙裾由于惯性翻到腰上露出的却只是统一的黑色热裤。一个男生穿着看不出颜色的缝着亮片的衬衫在浪潮般的尖叫里弹着吉他,氦光灯照亮他忧郁的侧颜。”


“下方的暖气混合二氧化碳向上涌动像海底不可见的暗涡,用平静的外表将人漩进充满不可抗力的昏沉和漂浮,而我们头顶是黑色的吊顶和隐约露出一颗分不清是属于天鹅座的恒星还是一个取着希腊诸神名字只会反射太阳尾光的卫星的半边侧脸的天窗。有些走音的青涩腔调混合着断断续续的安可在上方的空洞里和冷风和瑟,往后一仰就会跌入星空。长久陷于下方挥舞的荧光棒和混乱的光线之后,会在跳脱出那些热度的时候感到无比寒冷,风不是从天窗里刮来,而是直接从心房穿堂而过。”


“几个女生在班级的节目结束之后把硬糖抛向空中刮起一股柑橘色的热流,游离在外的思绪被糖纸的摩擦声唤回孤高的铁架。你恍然地张开嘴巴,伸手去捞,但捞到镜花水月一场空。‘这里太高了。’我斜躺下来注视那些幸运儿迫不及待地把糖纸剥开塞进嘴里,一个女孩把手里的脆饼塞给了另一个女孩。”


“‘fliqpy,你以后想做什么。’非常突兀地你提起了这个话题,可能是得不到的幸运礼品让你忧虑起这坎坷多灾的一生,忧虑起是否所有甜蜜的时刻对你来说都只是别人的镜像。


我是察觉到了你的迷惘,但很遗憾我对这个问题没有丝毫兴趣。未来这种由时间堆积的东西在第一股岩浆喷涌而出之时就已注定。自从很久以前一个过于燥热的夏日过后,我就明确地知道我眼前只有那一条散发恶臭的道路——我束缚不住我内心的恶魔,我甚至比他更渴求鲜血,我的脚无法在除腐尸以外的地方行走,那会让我感觉我像在甲板上起舞的美人鱼。我黑色的通往墓穴的枯矮小径是独属我的秘密,美人鱼有在无人海面上化成一摊揉着阳光的寂静泡沫的权利。然而你隐匿在阴影里的眼窝和微微攒紧的手指似乎让我无法拒绝——向内坍缩的奇点的魅力无穷无尽。


‘我要带上几把刀去剖开世界,或许因为茹毛饮血得上什么未知疾病而曝尸荒野。我会沉浸在无比温暖的孤独里,纵享远超大麻和尼古丁的极乐。’听完我语调逐渐上扬的拐弯抹角的回答,你讥讽地扯动嘴角,


‘可我不知道。’”


“台上开始朗诵关于青春,活力和人生的意义的诗篇,男低音感慨着时间的无常,高亢的和声宣誓着对过去的忘怀对明日的期待。”


“你打了一个淹没在掌声里的响指,下决心似地斜着眼睛,‘我们明天去抢糖,吃到一辈子都再也不想吃为止。你负责砸烂监控捅死店员我负责搬空店铺,吃不完的话就用那些无聊的甜味块来砸nutty。哦,对了,你知道刚刚他们撒的糖是哪里买的吗?’‘塔下的flata。’你挑挑眉向台上场末合唱的人群脱帽致敬,‘滚去过你们该死敞亮的生活,我会比你们谁都自由。’”


“就这样因为你单纯的嫉妒,我种下了糖尿病的诱因。我并不喜爱甜味,但你得允许我睹物思人,在剥开流着蜜糖的包装纸的时候假装时间不曾流逝。”


“斑雀总是一次次地将我从初秋掩埋在落叶下的梦中惊醒,血管仍像那时宿醉后随着电话铃音剧烈跳动。我烦躁地掀开有一阵子没洗的被子,划动屏幕上的绿色按键。“什么毛病现在打电话?’


‘现在是弥撒的时间,呃,确实有点早。’


‘弥撒?不要告诉我你这个沉迷于一切被上帝禁止事物的家伙突然改邪归正决定洗涤自己罪恶的灵魂了?’


‘上帝不会接纳我的,他把我放逐。我在冲一打啤酒祷告。’


‘我头痛的要死需要点啤酒安神。’我坐起身,套上外套,‘十分钟后我要看到你桌上至少还有半打。’


‘就算你现在来也见不到一瓶啤酒,嗯,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来。’


‘你才几个小时没见到我就这么饥渴?’


‘原来这是饥渴吗,真没想到我竟然那么爱你。’电话里传来你轻蔑,苍白的笑声,‘其实我本不打算打这通电话的。但是看到我肮脏的血不停在阳光的精华榨取的汁液里晕染,我突然有点彷徨。’”


“‘我之前总说真正完美的死亡应该是悄无声息的,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脱离存在本身,从彩霞和汇聚的日光下消失。但这个时刻真正来临,我发觉我是如此的怯懦和表里不一。’


‘我恐惧一个人载倒在这鼠类的住宅,然后太阳照常东升西落直到我的债主或房东忍无可忍屋里的恶臭破门而入——我腐败的支离破碎的尸体才被发现,也许一只蛆虫会抬头替我给他们一个灿烂的微笑。我会像我本来就是的那个垃圾那样死去、被遗忘,连唾骂也不会有。在很早之前我已想通,这些事无可厚非且无能为力。但是,我还是感到恐惧。’


‘那你就把你割开的手从那缸傻逼啤酒里拿出来,绑上炸弹去刺杀美国总统。很轻松你就可以万众瞩目。’


‘这不是我所期待的真正死亡式的死亡。’


‘你渴望着你唾弃的事物又渴望两者兼得。这通电话正说明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烂人,贪婪和软弱无能者。你不够格获得完美的事物,所以,听我的,扎好你破破烂烂的手,肮脏地活下去赎你的罪。’


‘不,fliqpy,太迟了。无论是救赎还是其他一切的一切。我有告诉过你吗,我其实是精灵的后裔,要不然我的血液怎会闪耀如斯我的躯壳怎能如此晶莹。’


‘Damn it.你他妈给我听好,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冲向黑褐色的门重重地把它踹开,层层叠叠的落叶在我脚下不断发出惨叫烦不胜烦。


‘真的吗?’电话里传来你微弱的嗓音,有些颤抖,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在哭。


‘当然是真的,杂种。我向神起誓。’风鼓起我的外套,口袋里的小刀和硬币叮当作响。秋日澄澈的天空让我想到了圣诞节的某场雪。


‘是吗。那就好了。’你的声音剧烈颤抖,这下我十分确定你哭了。我实在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哭,就只为了我一句无足轻重的对生命的承诺?一个人决意去死之后会为了生命而哭泣是何等讽刺和悲哀。


‘那么fliqpy,再见。还有最后一次,我爱你。’几乎是一段呓语通过无线管他是该死的长波还是短波在漫长的旅程后折入我的鼓膜,紧接其后的是死神轻柔的呼吸和寂静的脚步。我很熟悉那甜美的沉默,每一颗火炮的轰鸣下都是那样安逸的静谧。”


“是死亡。”


“我站在街上,所有银杏树摇曳树枝发出癫狂的笑声,街沿亲吻的情侣像肮脏的杂余。我很快发觉我是个绝无仅有的傻逼。”


“终我没有去你那破烂出租屋见你所谓发光的血液和透明的尸体,我暗嘲你愤懑的债主被你拙劣的把戏蒙蔽,但饶是如此我仍困与你的死亡。你卑劣的诡计竟能奏效,我竟会向神许下誓言,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陈述和追忆告一段落,我不是说书人旨意只在提醒这世界,曾有这样一个人:他吸毒,抽烟,酗酒,赌博且牌技高超;他有烟绿色的眼睛和锈绿的头发,喜欢戴一顶同色帽子;他是他小镇上的神偷,用氪石击败英雄;他度过了二十八个圣诞节收到过两次礼物——一个眼罩和一只浣熊;他勇敢,表里如一,不曾作恶;他拥有自由而精彩的一生。”


“哦,什么?我听到有人说我坠入爱河。请绝不要误以为我深爱。爱这个动词所包含的内容超出我的能力范围,神并没有给予我深爱的天赋。况且爱是粗浅的,它炽烈却仅仅是炽烈,它扰动心绪却仅仅是刻骨铭心。我更愿意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形容成一种厌倦和疲累,久而未犯的毒瘾。在每一个分秒你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血管里奔涌轻松明快的液体,但是在每一个平凡无奇的午后和每一个昏暗舒适的角落,你都会无比强烈地意识到他蛰伏在你自以为的洒脱中。他是缪斯的噩梦,日复一日地出现在你眼角的余光中。”


“想必我从未料到将有那么一个人,那么一个卑鄙、低俗、无耻到下贱、相貌平平身无长处——这些词加在一起莫名其妙的还真真就是他shifty——的人会将他的名字刻上我的脊髓,在毫无自知的情况下绑缚了我的一生。所以总的来说我是恨你的。我未能去摩洛哥的某个偏远村庄,悄悄煮食过路人无辜的心脏,用他们的尖叫维系我的心跳。我的金瞳不再滚烫,我的犬齿不再尖利,我的灵魂不再肆无忌惮,我未能实现我在鲜血中拥抱生命的梦想。一切都是因为你,你笑嘻嘻地离去把我推向荆棘。多亏了该死的死亡。”


“最后,我祝你在地狱中接受永恒的炙烤。”


“这样我们才好被投入同一锅高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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